绍兴六年(1136)至绍兴七年(1137),岳飞连续指挥军队收复黄河以南大片国土,形成西起川陕,东到淮北的抗金战线,准备大举收复中原,北上灭金。但就在这时,不想伤害宋金关系以不让钦宗返回南方危及自己皇位的宋高宗赵构,起用极力妥协主和汉奸的秦桧为相,停止抗金、迫害主战派,王庶、张戒、曾开、胡铨等均被罢免、除籍、编管甚至杀害,而对岳飞,此时秦桧还不敢动,但坚决制止岳飞再与金国作战。大好的抗金复国形势,有付诸东流的危险。岳飞内心的极度郁闷,对投降派猖獗的极度愤慨,身为朝臣又极无可奈何全写入了一首词中:
《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译文
昨夜,寒秋蟋蟀不住哀鸣,梦回故乡,千里燃战火,被惊醒,已三更。站起身,独绕台阶踽踽行。四周静悄悄,帘外,一轮淡月正朦胧。
为国建功留青史,未老满头霜星星。家山松竹苍然老,无奈议和声起、阻断了归程。想把满腹心事,付与瑶琴弹一曲。可可高山流水知音稀,纵然弦弹断,又有谁来听?
这首《小重山》虽然没有《满江红》家喻户晓,但是通过不同的风格特点和艺术手法表达了岳元帅隐忧时事的爱国情怀。
上阕用简洁的语言和平淡的叙述质朴地展现出作者所面临的困境,其简沽有力、朴素真切的文风,确实展现出一代英雄的真性情和其所面对的历史情景的复杂性。
词的下片重在抒情。当时作者主张抗金,收复失地,但是朝野上下一片议和声,使作者陷入孤掌难鸣的处境,不禁担忧起国家的未来和命运,心情沉重。这首词虽然短小。但含蓄隽永,明丽婉转,寓情于景,深切地表达了作者壮志难酬和忧国忧民的悲苦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