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首《生查子》有人认为是女词人朱淑真的作品,故其词集《断肠集》中有收录,而她也因为这首词招致了怨怼,王士祯《池北偶谈》记载:“今世所传女郎朱淑真“去年元夜时,灯市花如昼”(《生查子》词),见《欧阳文忠公集》一百三十一卷,不知何以讹为朱氏之作。世遂因此词,疑淑真失妇德,纪载不可不慎也。”北宋初的词人如欧阳修等,延续南唐五代小令的传统,其中“拟”“代”是词人惯用的方法,这首词便是欧阳修的“代”作。
《生查子·元夕》
宋代:欧阳修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上片词人选取元宵佳节里常见的花灯,圆月这些意象,为“人约黄昏后”描绘出一个美丽温馨的背景。但词人没有交代男女主人公约会后做了什么,给人以无限的遐想。也正是这里没有交代的“无”,让他体会到了种种可能的“有”。
下片所描绘的背景和上片一样,“依旧”即所谓“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但去年相约之人却不见了。去了哪里?词人没有交代。只用泪水洒满了衣袖这个场景揭示出女主人公内心的伤痛。是男主人公弃之而去,还是为了“觅封侯”而远走他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又给人以无限遐想。
整首词的结构非常简单,上下片构成今昔对比,在对比中烘托出主人公内心的惆怅。虽然字数少,场景简单,但所蕴藉的情致却无比深厚。词人所描写的这种“物是人非”在古诗词曲中很常见,如崔护的《题都城南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欧阳修的这首小词,同样以其深挚的感情,高妙的手法打动读者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