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观写闺怨的名作,清代词学研究家陈廷焯《白雨斋词话》评价:不经人力,自然合拍。
《鹧鸪天·枝上流莺和泪闻》
宋代:秦观
枝上流莺和泪闻,新啼痕间旧啼痕。一春鱼鸟无消息,千里关山劳梦魂。
无一语,对芳尊。安排肠断到黄昏。甫能炙得灯儿了,雨打梨花深闭门。
作者通过意象的捕捉和情景的渲染,塑造了一位感情专一的少妇形象。情郎久别不归,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和孤寂生活后,她依然魂牵梦绕,相思不已。上阙写丈夫戍边,女子久久等候却等不来一丝消息,禁不住以泪洗面,日夜思念。下阕选取女子一天中的生活片段,写女子借酒消愁,枯坐等待的境况。词意虽然凄苦,却无怨气,表现了女子庄重深切,含蓄内敛的感情基调,以及甘于寂寞的高尚情怀。全词情感深沉,意蕴丰富,语言清丽,况味无穷。
上阙以黄莺细碎的叫声将读者带入女子香闺。每次醒来,充满期待,期待睁开眼睛便能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黄莺儿啼叫着,又触动了心中那不可言说的疼痛,等待了那么久,却依旧是一丝消息都没有,枕上的旧泪痕又洒上了新的痛苦。春天即将过去,失去丈夫音信的焦虑折磨着深闺中的女子,日日思君不见君,只能在梦中穿越千山万水,到达他的身边,寻求些许安慰。
下阕在女子紧闭的双唇中开启。悲伤无可开解,只能借酒消愁。一个人独守空房,无人来寻,时光越发难以打发。“安排肠断到黄昏”漫长的苦思和时光一起绞尽愁肠,满心愁绪无处宣泄。一夜无眠,刚刚把灯油燃尽了,一声声雨打梨花激起心中凄凉意,点点滴滴到天明。
对于“雨打梨花深闭门”最为历代激赏。该句实写暮春场景,点明春日无多,时光飞逝;虚写梨花带雨的美女形象,二者结合出女子在深闺之中洁身自好的珍贵品质。一时间人物和情景融为一体,形成了高度的艺术概括,个中意象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