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着力描写闺中思妇深沉凄绝的离愁别恨。
《玉楼春·别后不知君远近》
宋代:欧阳修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上阙首句“别后不知君远近”是引发思妇怨恨的应由因无法得知心上人的行踪,所以凡思妇所触及到的景物都生处了凄凉郁闷之情。“多少”即是“不知多少”的意思,极言苦闷心绪之多。第三、四句再进一层,引出第二重“恨”的缘由:“无书”及“鱼沉”。这两句抒写了游子远别思妇的情状和愁绪。“渐行渐远渐无书”,重复连用三个“渐”字,使得读者仿佛随着思妇的联想意念从近处逐渐推向游子远行之处,也能体悟到思妇毅然决然追寻心上人足迹的一片深情。然而“水阔鱼沉”,游子音信全无,让人怎生不痛心悲苦?思妇只能沉浸在无穷无尽的哀怨之中。“何处问”三字,以深沉有婉曲的笔触将思妇无处倾诉、无人可依的那种不可名状的辛酸愁苦昭示的淋漓尽致,格外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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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阕深入细腻地刻画了思妇的心理情感,尤其着力渲染了她秋夜难眠的愁苦之情。秋风敲击竹叶所发出的声音,本是秋天十分寻常的景象,但在心上人相离,独守空闺的思妇听来,万叶千声皆为离恨悲鸣,一叶叶,一声声都仿佛在提醒她自己与心上人无法共度秋景良辰的残酷事实。于是“故欹单枕梦中寻”,思妇为了逃避悲苦心碎的现实,特意斜靠着孤枕希望可以尽早入睡成梦,在梦中可以和心上人欣喜相逢团聚。可是“梦又不成灯又烬”,这又引发了第三重“恨”:思妇仅有的一点小小希望成了泡影,不仅不能成眠,连与自己作伴的那一盏残灯也燃尽了。结句的“灯又烬”一语双关,既实指思妇闺房里的灯芯燃成了灰烬,更是预示着思妇黯淡凄迷的未来,和心上人的团圆遥遥无期。词到结句,哀婉幽怨之情韵袅袅不绝,给人以深沉的艺术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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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赏该词时,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体会词人架构的层层推进的“恨”:先是“别君”,再是“无书”,最后是“梦碎”。词人着力揭示思妇内心的思想感情,字字沉着,句句推进,如抽丝剥茧,逐层深入,将一重又一重的别愁写的越来越沉痛,哀婉。全词写愁恨从现实到幻想,又从幻想回归到现实,且抒情写景幽微精雅,表现出词人特有的深曲婉丽的艺术风格。